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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另一个病房里躺着胡浩。

    文覃的手背抬起来的手,手背上被尖锐的针刺进去的时候,文覃皱着眉头。

    这种痛感又来了。

    痛被装上了放大镜,映射在文覃身上,就是得出汗的程度。

    等看见手上青紫的印子,也就知道原来的小孩儿应该有多遭罪了。

    他清单上写的是。

    文覃在二十三岁的生日前一天病逝的。

    所以在二十三岁之前,完成所有的清单,拿到这单。

    他就能升权限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也就忍了。

    开始吃橘子转移注意力。

    文覃晃着脚在屋里剥橘子吃的时候听见外头的白大褂对着张夏娣说,“叫胡浩小孩儿睾、丸受到过撕扯,好在没有大问题,而且他确实射过睛,上头还有残余。”

    张夏娣光是听着这些描述就能想象到文覃都经历过什么,她指甲死死扣着掌心,压住怒火说了句谢谢医生。

    文覃现在不知道张夏娣的心思,他只是可惜,守着窗户外头的铁栅栏。

    并且医院到处都是白的。

    有点儿喘不开。

    并且手背上的痛感让他脚趾都开始蜷缩,没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。

    张文瀚在外面打电话,现在病房里就剩了文覃自己,难得清静就回忆自己的清单到底掉哪儿了,把掏出数学本子来打掩护。

    今天坐颢野的车,这件事又得搁置。

    文覃摊开数学,压着本子做题,顺便把剩下的清单也都放在上头整理。

    清单的出现是循序渐进,随着处理的事件逐渐增多,后面的清单才会逐渐解锁。

    因为文覃最近还算勤奋,大大小小处理的事情不算少,所以习惯性开始往后整理。

    现在时间线延伸到了下个月。

    【2020年6月份】

    随着上头的人名儿越来越多,文覃原本垫着的下巴就抬起来了。

    因为清单里出现最频繁的是个陌生的名字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病房门外,吴文瀚贴着走廊的墙,把脸使劲儿往上头怼,贼兮兮拿着新爸爸给买的手机。

    “颢哥,你拜托我那事儿成了,文覃答应了,还有个事儿我得给你交代一下...”

    十分钟之前,吴文瀚给颢野打了通电话把这事也交代了。

    十分钟之后,吴文瀚就瞧见往里走的颢野。

    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酒气,因为穿着西装,手里还攥着已经没火儿了的烟头。

    吴文瀚差点儿没认出来,颢野来的时候伸手把头发上的造型抓下来,顺便把西装往吴文瀚身上扔,最后把领带扯掉。

    “那个文覃在——”

    “胡浩在哪儿,”颢野进门脚没停,嘴里先问得这句。

    吴文瀚小声,“左拐第一间。”

    之后就是利索的开门,落锁。

    颢野见到了侧着坐在床上正在跟他妈诉苦的胡浩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,睾、丸好好的,不影响传宗接代,就是那个叫文覃的阴我,他家没多少钱,也好搞,花点儿钱都打发——”

    “卧槽,”正打着电话的胡浩没注意自己门口站了个人,就下意识问,“你他妈谁啊。”

    颢野进门先问,“胡浩。”

    “颢野?”胡浩看着来的人这么拽,就不爽。

    确认完了,颢野拎了把椅子直接往床上甩,等胡浩人翻到地上,颢野两步过去。

    踩在对方下头,用皮鞋轻轻慢慢地使劲撵,烟头往胡浩嘴里插,自己又蹲下横着把小刀出来问,

    “割了成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