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猪 > 其他小说 > 论分手的一百种方法 > 11. 第 11 章
    曲子跟刚才文覃听见的一样。

    但是从颢野的嗓子里发出来,就有一种独特的感觉。

    低沉而又缓慢。

    另一种最直观的感受就是,沙沉的嗓子听多了,文覃下意识酥了身子。

    “隔壁应该快了,我收拾一下,等会我叫徐汉松来接你,回校还是回家,你直接跟他说,”颢野把下巴放在文覃的头顶,自己稍微转了一下脑袋,又说了句,

    “离粤其鸣远一点儿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现在房间重归安静,文覃在收拾书包。

    就在刚刚,颢野已经跟着男人走了,而文覃还在消化着那一句堤防粤其鸣。

    或许是作为情敌的本能排斥。

    至少在表面上粤其鸣看起来,温柔开朗,亲和友善。

    但是,文覃还是决定,留一个心眼。

    颢野提到过的来接自己的兄弟,在10分钟之后就到了。

    “颢哥让我来接你,麻利点儿收拾,”对方进门就是这一句,没有任何铺垫和客套寒暄,甚至脸上还带了点不情愿。

    并且从文覃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,对方就没有停下手里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三儿,我等会儿就去,现在还有颢哥塞给我的活儿,耽误个10分钟,**能死啊?”

    文覃一直没接话,自己收拾着桌上的书本。

    然后对方打着电话突然插了一手进来,对着桌子上摊开的书本,开始指手画脚。

    “破书一块塞进来得了,能不能别磨叽,老子我赶时间,”徐汉松边说边抓着桌子上的卷子和作业本儿硬生生往文覃书包里塞。

    “你喝酒了?”文覃在对方靠近的时候,从他身上闻到一股隐约的酒气,虽然不浓,但是喝完的时间肯定不长。

    “喝酒开车不安全,打车回去吧,”文覃随口建议了一句。

    但是对方当场炸毛,“你以为你是谁,以为自己卖卖屁】股,谁都得对你言听计从。”

    文覃:???

    徐汉松低头瞧着文覃,看着这张脸,就油然生出厌恶。

    这种人,顶着一张好皮,就能对自己颐指气使,偏偏颢哥还专门叮嘱,把人送到。

    安全送到。

    还真得当祖宗似的供着。

    文覃见这人不乐意,就自己把本子往外掏,一本一本放在桌上,用手臂轻轻碾平,也没看徐汉松,说,“我不用你送了,我自己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矫不矫情啊?还是你故意的,我等会儿有局,急着吃饭呢,别给脸不要脸,”徐汉松没了耐心,抓着文覃的胳膊就要把人往外扯,“你知不知道颢哥最讨厌什么?”

    文覃顿住。

    因为这句话对他的点醒意义实在是太大了。

    颢野喜欢自己。

    那只需要让颢野讨厌自己就行了。

    逻辑其实很简单,文覃突然语气放慢,不经意问了一句,“他能讨厌什么?”

    徐汉松开始上下打量文覃。

    自己琢磨并且确定,文覃现在是在套他的话,摸清了颢哥讨厌什么,自然以后都会避讳,所以徐汉松耍了个心眼儿,故意说,“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嘘寒问暖,跟老妈子一样惯着他,你要是成天黏着他,他估计得烦死你。”

    徐汉松为了增加刚才那些话的可信度,现在也不着急走了,就靠在墙边上开始掰扯的手指头举例子,“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学校么,就是因为他家里事儿太多,又麻烦,所以连学习都顾不上,”徐汉松说着点了根烟,手掌垫着自己的下巴,五根手指头在嘴皮底下来回敲,“所以这时候你要是不管不顾,一个劲儿的腻乎他,他迟早跟你翻脸。”

    话说到这儿,徐汉松还特地观察了一下文覃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颢哥一直标榜的,是找一个知道分寸,会懂距离,又让人省心的对象,”徐汉松抱着胳膊,把烟掐了,口气比刚才好了点儿,“话也聊完了,你走不走?”

    文覃为了多套话,你没跟他多计较,自己拿胳膊扫了扫书,揣进包里就开始走。

    等上了车,问他自己找了后座坐,他往四周扫了一圈儿,但凡能瞧见的地方,都塞着套儿。

    而且看年纪,徐汉松也不大。

    路上接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电话,甚至在这里还开了黄腔,里头的女生嘻嘻笑着。

    “你回家还是回学校?”徐汉松抽了个空回头问。

    文覃想了会儿,最后说回家。

    临下车的时候,文覃踩着最后一节阶梯阶梯下去,回头对着徐汉松说,

    “你要是这么玩儿,迟早得病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江娥和文富国都在家。

    看见文覃,两个人心里都才算石头落了地。

    只要文覃平安,其他的事儿都是小事。

    所以昨天听到文覃被别的班的学生欺负,文富国差点儿撸起袖子就要去找对方家长理论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班主任打电话报的平安。

    说到这儿的时候,江娥插了句嘴,“还有,昨天你回来的晚,没来得及跟你说,你爸爸昨天情绪激动,我说什么都拦不住,非要用肉还肉,去教训那个欺负你的胡浩。”

    “姓颢的小孩儿来过电话,说这事我们出面不合适,他要去,”江娥扣着食指,“所以昨天班主任又打电话说,颢野直接把人弄得不能生育。”

    文富国像是喝了酒,平日里白天晒的黑红的皮肤,现在也多出几分愧疚,“所以我说,颢野这小孩儿,我跟我年轻的时候有点像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不这个星期让人到咱家里坐坐,我俩也看看这孩子到底怎么样?”

    听文富国这么说,文覃又觉得颢野办起事儿来还是挺有分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