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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官焰气恼地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纷飞的雪花接踵而来,翻飞着扑进了门里,带来大量的寒气。

    沈婠冷得一缩。

    上官焰见状,赶紧将门关上。

    他无奈地叹息一声。

    自己当真无用,怎的就是生不了她的气呢!

    他清瘦的身影,渐渐走到沈婠跟前,轻声问她,“夫人,用过膳了?”

    沈婠睁着湿漉漉的杏眼,怔怔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澄澈的瞳仁中满是他,只有他。

    他的心顿时软成一片,连日来的郁火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“粥喝了吗?姜太医说你醒来,只能喝粥。

    没办法,我只能听太医的,等你好起来,我再吩咐后厨准备好吃的。

    夫人,我晓得你喜欢甜食,喜欢吃鱼,不爱肉食,我专门从江南请来一个专门做鱼的厨子……”

    不管他说什么,沈婠始终安静地看着他,不言不语。

    上官焰脸色一变,猛得站起来,来回踱了几步,犹豫半晌,噌得一声拔出绣春刀,刀尖直指沈婠鼻翼。

    面对连朝臣都害怕的绣春刀,沈婠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    她眼神空洞,视线似落在他身上,又似透着他,看到不知名的所在。

    他的心猛然一沉。

    绣春刀回鞘,他颓然地坐在翡翠几案的另一边。

    “嫁给我,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?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沉痛,谪仙般的脸庞上写满了疲惫。

    他接到消息,知道她醒了,当即兴奋地扔下公务,紧赶慢赶地赶回府,连飞鱼服都不及换下,便直冲进青凤堂。

    心中不是没有害怕、担忧,不知她会用何态度对待自己。

    可他还是坚决地要见她,见她好不好,见她会不会再寻死觅活,会不会抛下他转身离开?

    只要她好起来,哪怕责骂他、冷着他,甚至不见他,他都能接受。

    他相信,假以时日,她会看到自己的好。

    可是,他万万没有想到,再见到她,她却成了牵线木偶,叫她干什么便乖乖干什么,连一点情绪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更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他手足无措地坐着,心凉了一片。

    “卫帅,请姜太医来瞧瞧夫人吧。”

    赤兔的话顿时提醒了他,他即刻叫赤兔安排人拿名帖去请姜太医。

    赤兔出了正房,去后厢叫小丫头,到前院寻管家请太医。

    吩咐完一切,她返身走回正房。

    这时,一个身影蓦地现身,吓了她一跳。

    她定睛看去,吃惊道,“赤鹰,你怎么在这?”

    “赤兔,夫人醒了?”赤鹰眸光闪动。

    赤兔点点头,继续向前走去,“你快些离开,万一被卫帅看到,又该罚你了。”

    赤鹰见她要走,一把拉住她,“夫人当真清醒了?”

    赤兔眉头一皱,“这还有假?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又命人去请姜太医?”

    赤兔停下步子,回头认真地凝视她半晌,这才缓缓开口,“赤鹰,不该打听的事,不要问,卫帅的脾气,你很清楚。

    还有,日后无事,你别再来这青凤堂,卫帅不喜。”

    说完,便返回了正房。

    赤鹰在她身后冷了脸,明明说好是她伺候夫人的。

    结果仅仅因为一句话,卫帅便换了人。

    呸,赤兔,你以为巴着夫人就能有好?

    咱们走着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