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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是,不搬。

    我们在这里住习惯了,一草一木都有感情。

    洞口的树我爷爷种的,洞顶的岩画,我父亲结婚时吊着藤蔓亲手绘制三天三夜而成。

    这个小石床,是我怀大儿子时,我老婆孕期一点点敲出来的。

    现在你们一句话,就让我放弃这些,我做不到。

    大抵,每家每户都是这样的说辞。

    不管是什么原因,有什么样的故事。

    中心思想就是,这不是洞,是他们几代居住的家。

    房子易建,家难挪。

    感情的羁绊,最不容易割舍。

    几番对垒,我和萧承泽都没讨到便宜,人类文明的进步依托于文明,文明的基石是情感,情感由当事人决定,而非外人。

    我儿子有缺陷,你说他上不得台面,不好照顾,没有出息,对国家没有高价值,没有高回报。

    把我儿子贬的一无是处,然后要把我儿子杀了,给我换个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一次面都没见过的新儿子。

    这逻辑的确有点无耻、残忍。

    这么一类比,似乎他们的坚持也不无道理。

    于是我跟萧承泽说,“这事要不先缓一缓。洞先保留着,丑丑人还是可以居住在里边,但是新房子也继续着手盖。”

    “我懂你的意思,新房子,会成为他们孙子的家,门口会种上他为孙子种的果树,后院会养上给儿子娶媳妇用的猪,新房子会成为我们文明的新载体,他们也会对新房子产生感情,慢慢的就适应新的生活模式,自己就搬过去了。”萧承泽接话道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伤心蛊的原因,我都说什么他都懂,这让我们沟通起来非常顺畅,相处的很愉快。

    我和萧承泽,从此在丑丑国劝课农桑、修水利兴畜牧,设学堂举学子,教化百姓。

    日子一天天过的越来越好。

    慢慢我已经忘了我从哪里来,为何而来。

    我不再苦于来处,有的初心,能忘就忘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