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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,杨沫儿上午早起锻炼身体,下午开始拾起了旧未碰触的画笔。

    水墨画她也是有学过的,只是算不得擅长。

    她还是习惯调制鲜艳浓烈的色彩,画出蓬勃的向日葵……以及和安惟寻那日相拥看过的深蓝星空和粉荷……

    吟诗作赋是不行了,杨沫儿艺术生的文化课水平在这朝代近乎一个半文盲。

    但是书翻多了慢慢也看得懂了,还搜罗到了一些话本子……

    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文艺女青年的日子,就惬意无比地过上了……

    为了哄初筱,她还自制了一些翻翻书。

    每日耐心地画出一张张小画,一页页翻开便仿佛动图,里面的小人儿和花鸟就连贯地动了起来……

    初筱欢呼着连连拍手,欢喜地爱不释手,每日睡觉都要放在枕头下面……

    “爹爹爹爹,你看你看……我的新画本……”

    安惟寻刚回到家,初筱就迫不及待地向他展示娘亲给她画的新画本……

    安惟寻接过翻看起来,一抹笑意渐渐地浮上他的眼眶眉梢……

    他的视线寻向她,那眼里是暖暖的清晰的爱意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杨沫儿刚起身,翠果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:“夫人夫人……”

    翠果一向稳重,如此失态,着实反常:“怎么了?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白姨妈家的大小姐,说是中秋快到了,过来小住一阵儿……就在西厢房……少主的书房对面……”

    杨沫儿还没来得及回应,一个端庄威仪的夫人由丫鬟搀扶着径直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婆婆?”

    杨沫儿赶紧下床,恭恭敬敬地走到她面前,弯腰请安。

    说是“老夫人”,也不过四十岁左右的年纪,只是眉眼稍显成熟。

    边逸飞的妈妈在他们婚前便去世了,所以杨沫儿并没有和婆婆打交道的经验。

    但婆婆这个词儿,自带影响力。

    “念及你病了这些日子,也没要你去请安伺候,你这便也几月不见人影……”

    听出来了,兴师问罪来了。

    沉默是最好的回答,杨沫儿毕恭毕敬地听着训话。

    老夫人似乎也并未想听她的回答,继续说道:“我那儿子也着实放任你,一切规矩都给你让步……今天我来也是想跟你说一下,中秋节快到了,白姨妈家的瑶云来我们这儿小住一阵儿,你可得大气周全些,不要失了礼数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杨沫儿回得简洁,却也并不打怵。

    婚配之事,恐怕也不是能够强娶的。

    安惟寻做不做得到,不论。

    我不愿意,谁也勉强不得。

    杨沫儿心里,自有一番主意。

    老夫人似乎准备了好一番说辞,没想到,竟然打到了棉花上。

    见仲莲儿也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发挥,便四下打量了一圈,走出了门去。

    杨沫儿的心里有点儿堵。

    边逸飞也是有“白月光”的,曾经杨沫儿也是很大度,从未过多问询。

    就如安惟寻说的,杨沫儿也以为自己一向情绪稳定,不会“吃醋”,像曾经的“仲莲儿”一样……

    “君子之交淡如水”……

    可婚姻里、爱情里,要什么君子!

    不吃干抹净,只此一人算什么“爱情”?

    活了这把岁数,我才算是放飞“本我”!

    不不不,我才二十出头,也别来日方长了,万事只争朝夕!

    刹那间,杨沫儿精神抖擞,彷如一只战斗状态的斗鸡。